火锅飘香
■曾军（东风紧固件）
冬日的风冷飕飕的，吹在脸上直打哆嗦。走在下班的路上，我思忖着晚上该买点什么菜，这时妻子打来电话说今晚做火锅，让我先回家准备。
回到家，我从橱柜里拿出电火锅洗净。没过几分钟，妻子也回来了，手里拎着大包小包从超市购买的各种食材，顾不上歇气，妻子围上围裙便开始张罗着做火锅。我在旁边择菜、剥葱、洗姜打下手。
电火锅加热快，在妻子的一番操作下，不一会儿，一锅热气腾腾、浓香弥漫的牛腩火锅就做好了。夹起一块热乎乎的牛腩放进嘴里，嚼着麻辣鲜香。还有金针菇、羊肉卷、鸭血、千张等配菜，在翻滚的红油汤汁里煮沸后，再捞起来细品慢咽。一通海捞过后，满嘴留香，浑身舒畅，一天的疲惫随即烟消云散，暖胃又暖心。
冬天，妻子都要在家做火锅，寒冷的日子因此变得温馨而浪漫。对于火锅，我的记忆是深刻的，小时候家里没有吃火锅的习惯，直到14岁，我还不知道火锅为何物。而彼时，十堰的街头火锅店林立，吃火锅已盛行。母亲到集市买回了一个火锅，那是一个不锈钢材质的圆形火锅，表面是黄铜色，中间有一个竖直的圆桶用来装木炭，造型古朴典雅。晚上，我们一家人便围坐在一起吃火锅，大姐和母亲忙前忙后，不停地为火锅添加木炭，还要忙着往锅里放配菜。配菜除了粉丝和豆芽是买的，其余都是自家菜地里产的蔬菜，有大白菜、土豆、豌豆尖、菠菜、茼蒿等等。
在炭火的燃烧下，火锅里的汤料伴着配菜翻滚沸腾，滋滋冒着热气，火锅的清香满屋子飘散。“熟了，快捞。”母亲和大姐都让着我和二姐，不停地往我们碗里夹菜，生怕我们吃少了。我和二姐也不含糊，拿起筷子就停不下来，吸溜吸溜吃得喷香。“别烫着嘴了！”看着我们的吃相，母亲忍不住笑出声来。热气腾腾的火锅如同一场仪式，我们吃得酣畅淋漓，心满意足。
不过炭火锅最大的问题就是炭灰多，而且火候不易掌握，但与香喷喷的火锅相比，这些是可以忽略的。再就是，那时火锅里多是素菜，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吃火锅的热情。
从那以后，家里逐渐就有了吃火锅的习惯。一到冬天，一家人围着火锅，一起吃着说着笑着，烟火可亲，暖意融融。再后来，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，家里又买了更加方便卫生的电火锅，吃法也变得丰富多样，鱼肉火锅、鸡肉火锅、牛羊肉火锅，也经常出现在家里的餐桌上。
光阴似箭，一晃过去许多年了。前两天我回老家，忽然想起了那个炭火锅，本想找出来看看，但已经找不到了。那一瞬间，我的思绪凝固了，脑海中又浮现出从前和家人围在一起吃火锅的情景。烟火缭绕中，那满屋飘散的火锅香味，带着久远的记忆，穿越时空将我包围、融化，一切恍如昨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