姨父做的刀削面
韩雪峰(铸造一厂)
乡下的很多亲戚们都搬进城里住了,我以为再也没有机会回到乡下吃柴禾饭,睡稻草铺,跑遍山野,坐卧田头。昔日的狗吠鸡鸣和老黄牛粗犷的叫声仿佛还回荡在我的耳畔,让我时刻魂牵梦萦……
一次偶然的机会,我又来到乡下走访亲戚。
那天中午,表妹弄了满满一桌菜肴招待我,我的心却“移情别恋”到了四姨家的柴禾饭菜。午饭后不久,我辞谢过表妹的几番挽留,就直奔在县城郊区的四姨家。
一到院子,还未见人影,已听到姨父的笑声。
放下行李,我来不及问候二老,先跑到厨房“巡视”一番。只见一捆柴禾堆在灶头,自产的白菜、青菜都摆在案头,香葱、蒜苗和芫荽经过清水洗涤,越发青葱……这时,四姨揭开面盆上覆盖着的洁白的纱布,那揉好的面团雪白丰润,静待“闺中”。
不用说,今晚的这顿柴禾刀削面是四姨和姨父专为我准备的“菜”。
“巡视”完这一切,我不安地坐在客厅里。我一会跑到厨房里,看看灶内柴禾烧得旺旺的火苗舔着锅底;一会凑到锅边,侧耳倾听锅内水冒泡的声响。
做刀削面是姨父的拿手好戏。姨父左手托起白胖胖的面团,右手横握菜刀,刀锋削向面团,手起刀落,只见一片片面块轻盈飘落,沉入锅底。不久,锅里煮沸的水面开始浮出片片洁白的面块,它们一个个棱角分明,形态各异。
晚餐时,我的“菜”终于在我的期盼中如约上了餐桌,到我碗里来了。
我酣畅淋漓地吃完三碗刀削面,抚摸着鼓胀的肚子,站起身来,举起碗,说道:“四姨再来一碗!”话音未落,“嘎嘣”一声脆响惊呆了在座亲朋,我束腰之带脆生生地被崩断。
我揪住裤腰,对四姨父喊道:“姨父,快拿草绳来……”
心满意足吃完柴禾刀削面,告别四姨,我兜里揣着瓶香油,腰中系着根草绳,悠哉游哉踏上回家的路途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