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​忆母亲(公司总部 邱升亮)

2020-05-08 11:04:20 |  东风汽车集团有限公司工会网 |  点击量:

我的母亲是去年母亲节后不久离世的。按照浠水老家的风俗,我今年是要回老家过年的,且要为母亲“办大年”即接亲戚们来我家祭拜母亲。但受新冠疫情影响,我被封在武汉,母亲走后的第一个清明节也没能给母亲扫墓,甚是遗憾。清明节那天晚上,我在街边朝着老家的方向给母亲烧了些纸钱,还写了“清明时节遇封城,扫墓祭祖未成行。举杯饮泪惆怅客,街边烧纸寄亲灵。”几句诗发在朋友圈,算是特殊时期用特殊方式寄托对母亲的哀思。

母亲是1931年出生的,做了一辈子农民,但有过两次短暂“吃国家粮”的时候。老家在改革开放前将除农民以外的公务员、企事业单位职工等统称为“吃国家粮”的,那是很受人羡慕的。母亲晚年跟我拉家常时总是从“我年轻的时候红得很”说起。

母亲在1952年农村土地革命时期入党,在村里当妇联主任,后被送到县上培训在乡卫生院当上了医生,这是她第一次吃上“国家粮”。但那时我父亲正在朝鲜战场,奶奶离世了,家里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叔子无人照顾,母亲不得不放弃当医生回农村撑起家。父亲1957年抗美援朝转业到山东,按政策家属可以一并安置,母亲也去了,但受“大跃进”的影响,大批转业军人又回到农村,我父母也随大流放弃了“吃国家粮”。

我常想,母亲说年轻时“红得很”,除了21岁就入党当村干部和志愿军家属身份外,应该还与早期受到的影响有关。母亲娘家是浠水县城西边上的一个大户人家。常听母亲讲,抗战时期和解放战争时期,家里常有“兵”驻扎,这些兵待人很客气,教她认字,讲一些道理,还见过“陈大姐”。我上网查了一下,抗战时期鄂东边区军民亲切地称为“陈大姐”的就是家喻户晓的巾帼英雄、抗日名将陈少敏。因此,母亲口中的“兵”应该是新四军和地下党。

母亲与我说得最多的还是她的“党员会”。母亲临走前思维谈吐还是很清晰。多年来,村里乡里召开的“党员会”她几乎没落下过。每次回家,她都要跟我说又是谁开车来接她去开党员会,村里又组织党员到哪里去参观等。她把村支部党员大会、乡党员代表大会及党组织活动等统称为“党员会”。记得我小时候,母亲开党员会时总带上我,后来我上了学就没再参加过母亲的党员会。

母亲一生辛劳,经历过战乱与饥荒,将五个孩子拉扯成人。母亲心地善良,只想付出,不图回报,父亲走后的17年,坚持独居,说是自己能动就不麻烦儿女。我长期工作在外,只是过年过节回去看看,没尽到孝心。在此,也希望全天下游子,趁着父母健在,多一些问候,常回家看看,莫留遗憾。

现在武汉虽然解禁,但武汉人还是不便出行。等再过些时日,去母亲的坟头多培几捧新土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