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猪草(东风锻造公司铸造二厂 张敏)
母亲,即便她脸上布满皱纹,手上长满老茧,乌丝变白发,在我心中,她依旧是坚强的依靠。
从记事起,我就清晰地记得小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喂猪,不然过年就没有肉吃。那时候,人都不够吃,也没有更多的东西给猪吃。虽然粮食加工厂里有少量的猪饲料如麦麸、米糠、油饼出售,但数量很少,还要花钱。所以,那时候,猪草就成为猪的主饲料。
每年一过完年,母亲就开始张罗买小猪仔,要跑很多个大队小队,到养殖有母猪的家里去找寻、挑选,看中后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将小猪仔用竹筐装好带回家,回来后要给它布置一个小窝,里面铺有稻草,天气寒冷,小猪的抵抗力差,所以,必须把猪窝弄得严严实实,暖暖和和的。
母亲每天把一些洗碗刷锅的汤汤水水,搭配些猪草喂给猪吃。随着小猪越长越大,食量也剧增。母亲每天一大早天不亮就要出门打猪草,打猪草的人很多,去晚了就打不到好的,甚至打不够猪一天吃的量。猪草长在山边上、田地里,野地里、田埂上、河道边,哪里有,母亲的身影就在哪里,她每天要跑十几里地才能打够猪一天吃的。
长大后,母亲经常跟我讲起我幼年时候她带着我打猪草的往事。她说,在我两三岁的时候,不放心把我独自放在家,怕烫着、摔着,所以,每次打猪草前就先把我用布带固定在背上,背着我一起出门。天冷的时候,她就给我穿上厚厚地棉袄,再裹上一层小薄被,再用布条固定在脊背上。
刚开春的猪草不好打,各种草木刚刚发青、萌芽,母亲背着我就在山上、地里、河床里不停地转、寻找,下霜的山路河边很是湿滑,母亲脚下一滑,就会出溜一跤坐在地上,每当这时她都会下意识地用手撑着,侧摔在一边,怕摔到背上的我。母亲说,那时我趴在她背上,还特别开心,好奇地东张西望,她也会教我认一些花花草草。
回到家里后,母亲会先把我从背上解下来安顿好,给我倒好一瓶水,递上几块红薯干或者苞谷砣(当地用炒熟的苞谷花和糖粘在一起揉成的苞谷团)。她开始剁猪草、煮猪食,猪食煮好后晾温了就喂猪。
我上小学后,母亲就一个人出去打猪草了。到四年级的时候,我已经上十岁了,放学后或者放假时,我就与小伙伴们一起背着竹筐出去打猪草。每当我打满一筐猪草回来,母亲都会高兴地夸我几句。
到了过年时,吃到喷香的猪肉,我的心情真是无比的快乐。因为母亲的精心喂养,我们的家长得特别壮实,保证了来年家里有肉吃、有猪油吃。每每回想起这些小事,我都深深感受幸福生活的来之不易。为了子女和家庭,母亲总是任劳任怨,直至现在,都是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