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《人生》中看到自己(公司退休职工 刘兴才)
《阿凡达》《流浪地球》……这些电影好看吧?电影中要么场面宏大,要么情景新奇;人物形象要么阳刚霸气,要么阴柔细腻。
但是,在看这些电影时,我们更多的时候是感受视觉或者听觉的震撼,谈不上心灵的震撼;都是在看别人,绝对不会是在看自己。
然而,我在看电影《人生》时,却是感受到心灵的撞击,是在看我自己。
记得最早看到电影《人生》的时间是1984年,那个时候我虽然已经离开农村两年了,但是每年暑假我还是会回家,帮父母搞双抢——把早稻抢收起来,把晚稻抢插下去 。
我在《人生》中看到了卑微的自己。高加林的教师资格被大队书记的儿子取代后,去县城卖馒头,他觉得很丢人,女同学看见后问他来县城干什么,他说走亲戚。我在1981年高考落选后,去街上卖鱼,也觉得很丢人,女同学问我在干啥,我说在逛街。高加林把装满馒头的竹篮子放在地上,自己蹲着,一只手抓着盖馒头的白布,随时准备用白布盖住馒头,眼睛警惕地盯着过往的行人,生怕有熟人认出自己。我在卖鱼时,也是像做贼似的,离自己的鱼篓子远远的。
那种处于社会最底层的自卑、屈辱与不服,是那个年代许多不甘于现状的农村青年普遍的心理状态。
我在《人生》中看到了自己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渴望。高加林在县城的报刊阅览室,好奇地翻阅着解放军画报、民族画报。画报上满是漂亮的高楼、现代化的工厂、路边耀眼的霓虹灯、铁路上的火车、机场的飞机。他向往城市生活,渴望脱离农村。我也曾经跑到县城的阅览室翻阅画报,那是《人民画报》。画报上繁华的城市,农村人一辈子都不会享受的火车和飞机,是我和高加林共同的向往与渴望。那种渴望,激励我们使出吃奶的劲头拼搏着走出农村。